2025年8月3日，印度西海岸蒙德拉港外的锚地上，4艘挂着俄罗斯国旗的油轮静静漂浮了72小时。船载的200万桶乌拉尔原油，本该在3天前靠港卸货，此刻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，印度海事部门既没明确拒绝入港，也没给出具体卸货时间。同一天，美国白宫发言人公开表示"印度已同意停止购买俄油"，可仅仅过了48小时，印度石油部官员又对着镜头说："我们会继续从俄罗斯采购性价比高的原油。 "这4艘油轮到底能不能卸货？ 莫迪政府到底是"服软"还是"硬刚"？ 事儿没搞清楚前，先看看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弯弯绕绕。
事情得从特朗普最近的"威胁大戏"说起。 7月底，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段视频，配文直戳印度："那些和俄罗斯做能源生意的国家，要么现在停手，要么等着被加税！ "北约秘书长吕特跟着凑热闹，在布鲁塞尔的新闻发布会上补充："印度、中国、巴西，这三个国家必须选边站。 "按特朗普的说法，印度已经"认怂"，不仅停止了和俄罗斯的能源合作，连4艘刚到近海的俄油轮都被"赶"在港口外。
可印度那边却像在唱反调，印度石油公司内部人士透露，他们7月刚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签了新合同，8月的采购量比7月还多了10%；印度炼油协会的公开数据显示，7月前三周，俄罗斯原油在印度进口总量里的占比已经升到38%，比6月涨了5个百分点。
美国、印度、俄罗斯，这三方的博弈，得先看另外两个国家的处境。 特朗普这波威胁，表面上是针对中印巴三国，但明眼人都知道，中国最不好啃。2025年上半年，中国从俄罗斯进口的原油量稳定在每天180万桶左右，价格比国际市场低18%。 更关键的是，中国有完善的储备体系和多元化的进口渠道，就算美国加税，中国也能通过调整其他渠道的采购量来对冲损失。 特朗普之前试过对中国加税，结果中国对美反制措施一出来，美国农业州的大豆商急得直跳脚，最后还是美国先服了软。
巴西的情况更有意思。 特朗普之前放话要制裁巴西，理由是"美国对巴西有巨额贸易逆差"。 可巴西财政部7月20日晒出的数据啪啪打脸，2025年上半年，美国对巴西的出口额是320亿美元，进口额是280亿美元，美国反而赚了40亿美元顺差。 特朗普这波"威胁"成了国际笑话，巴西总统卢拉直接在公开场合说："美国要是敢加税，我们就减少购买美国农产品，转而从阿根廷进口。"更让美国头疼的是，巴西国内最近在搞总统弹劾案，卢拉要是这时候对美国让步，反对党能直接把"卖国"的帽子扣他头上。
再看印度，就被夹在中间成了"软柿子"。 印度是全球第三大石油进口国，70%的原油依赖进口，油价每涨1美元，印度政府每年得多花30亿美元。 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后，俄罗斯原油价格比布伦特原油低20%以上，印度立刻抓住机会，2022年6月，印度日均从俄罗斯进口原油112万桶，到2023年1月涨到200万桶，现在稳定在180万到200万桶之间。印度石油公司的老板公开说过："俄罗斯原油的品质刚好适合我们的炼油厂，不用改设备就能直接炼柴油和汽油，省了不少成本。 "
特朗普的威胁对印度来说，可不是"加不加税"这么简单。 7月25日，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给印度发了一份清单，里面列了200多种商品，从钢铁到药品，只要印度继续买俄油，这些商品都要加征25%的关税。清单最后还加了一句："如果印度不配合，未来可能追加更高税率。 "印度商工部算过一笔账，要是这些商品都被加税，印度每年要多花120亿美元。 可要是真听美国的断了俄油，印度炼油厂得立刻找替代来源，中东的原油价格比俄油高15%，运输成本还要多花3天船期；美国的页岩油虽然质量不错，但印度炼油厂的蒸馏塔设计是按俄油的含硫量来做的，换原油得重新改造设备，至少得花半年时间和20亿美元。
还有合同的事儿。 印度和俄罗斯签的能源合作协议，一签就是5年，从2023年到2028年。 合同里写得明明白白，要是单方面违约，印度得赔俄罗斯合同总金额10%的违约金。 按2023年签的合同金额算，违约金差不多是150亿美元，够印度建3座大型炼油厂了。 印度外交部的官员私下里说："这不是打不打脸的问题，是真金白银的损失。 "
那4艘滞留的油轮到底咋回事？ 蒙德拉港的码头工人说，最近港口的装卸设备在检修，本来就排期紧张。 俄罗斯油轮的代理公司则在社交媒体上发帖，说他们早就提交了靠港申请，所有文件都齐全，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收到通知。 美国驻印度大使馆的发言人说得含糊："我们和印度政府保持沟通，相信他们会做出符合自身利益的决定。 "印度石油部倒是发了个声明，说"进口俄油是商业行为，不受政治干预"，可声明里没提这4艘油轮能不能卸货。
印度炼油厂的工人们最近可没闲着。孟买的纳亚拉能源公司炼油厂，7月的原油加工量比6月涨了8%，其中俄油的占比从50%提到了60%。 厂里的工程师说："俄油的密度低，炼出来的汽油辛烷值高，卖得贵。要是换成中东油，同样一批原料，利润至少少5%。 "印度最大的石油零售商印孚瑟斯的财报也显示，7月汽油销量涨了12%，其中用俄油炼出来的95号汽油，销量占了40%。
现在再看那4艘油轮，锚地的灯塔还在转，船上的船员每天都在往海里扔生活垃圾。 印度海事局的工作人员说，最近收到不少关于"外国船只滞留"的投诉，但他们"正在按程序处理"。 美国国务院的官员则在不同场合换了说法，先是说"印度在认真考虑我们的建议"，后来又说"印度有权利根据自己的利益做决定"。 至于莫迪本人，最近一次公开讲话里只说了句："印度的能源安全由印度自己决定。 "这句话，被媒体翻来覆去解读了好几天。
俄罗斯这边也没闲着。 8月1日，俄罗斯副总理诺瓦克在莫斯科的新闻发布会上说："印度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，双方能源合作进展顺利。 "他还特意提到，俄罗斯正在帮印度建设一座年处理能力2000万吨的炼油厂，预计2026年投产，到时候印度从俄罗斯进口的原油可以直接在本地加工，省下大笔运输费。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的数据显示，7月俄罗斯对印度的原油出口量比6月涨了15%，货款都是用卢布和卢比结算的，绕开了美元。
回到那4艘油轮，截至8月5日中午，蒙德拉港的官方网站上，靠港计划里还没出现它们的名字。 但印度石油公司的招标公告里，8月的俄油采购量标注着"待确认"。 美国财政部的官员这两天频繁出入印度财政部大楼，据说双方在谈"关税豁免"的条件。 至于莫迪到底有没有"跪"，可能要等这4艘油轮的卸货通知，或者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的新文件，才能有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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